老哥救命啊,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药,给我却迷迷糊糊!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药,却突然有喜了!都是萧沐航这个狗皇帝干的好事,自从我去年被他抓到偷吃御膳房的酱肘子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宫里了。我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小贵人,不求光宗耀祖,只求吃饱喝足,没想到今天终于要将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药,却突然有喜了!

都是萧沐航这个狗皇帝干的好事,自从我去年被他抓到偷吃御膳房酱肘子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宫里了。

我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小贵人,不求光宗耀祖,只求吃饱喝足,没想到今天终于要将全家拉下水了。

可是皇上做的酱肘子真的好香,好好吃!臣妾不是真的要偷吃的,实在是没忍住,呜呜呜~

老哥救命啊,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药,给我却迷迷糊糊!

1

这还要从我刚入宫时说起。

在被我那个没骨气的爹送进宫的前一天,我爹泪汪汪的拉着我的手说:“闺女,你走了以后,爹可怎么过啊。”

其实我打心眼里就知道,我这个爹,巴不得能把我早日送进宫里,献给当今的皇上——萧沐航

原因有三:

一是我与萧沐航自幼是青梅竹马,在我小时候时他还是个落魄皇子,不受先帝的待见,没想到今朝摇身一变成了皇上。

二是我这个糊涂爹早年时帮助过这位皇子,但我爹是将军,本朝从来没有武将世家出身的女子为皇后的先例,所以我也没机会当皇上的正妻。

三是西北边关的战事未平,我爹即将要率军出征,作为一个刚登基的皇帝,自是不能轻易将兵权下放在外臣身上,唯一的办法就是“挟持”我这个人质,我爹才能更好的为他效力。

于是在众多秀女羡慕的目光中,我这个“关系户”,大摇大摆的进入了皇宫,被皇上封为了贵人。

我爹可是得意的很,我朝从来都是以文治天下,武将自然不受待见。

他自是希望此次入宫我能早日让他抱上外孙,也好在他那些老兄弟面前好好得瑟得瑟。

我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萧沐航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极其“痛恨”于我。

一入宫闱自是麻烦不断,什么孙尚书家的二小姐,王太守家的嫡长女,一股脑的聚在一块叽叽喳喳,讨论当今皇上多么英勇神武。

我心里偷偷暗笑,当年那个流着鼻涕追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屁孩你们肯定是没有见过,那才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呢。

本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平淡无味的过下去,不料我在宫宴上偷笑的小动作被孙尚书的二小姐瞧了个正着,以为我在笑话她的吃相。

她就偷偷跑去和太后娘娘告状,太后娘娘也是孙家出来的人,自是向着自家人。

一怒之下把我关了两个月的禁闭,还要求我清心寡欲,只让我吃素。

当然她也不敢真的动我,背靠我爹这棵大树好乘凉啊。

吃了两天青菜的我,小脸都蜡黄,实在是顶不住了。

爹!我好想你!爹!我好想吃红烧狮子头清蒸排骨,油焖大虾,西湖鲈鱼,还有天香楼的酱大肘子!

好像是我的诚心祈求被上天得知了一样,我居然真的闻到了酱肘子的味道,馋的我直流口水。

宫中守卫森严,不过这怎么能难得倒我呢?

我一个鹞子翻身,老鹰捕食,便鬼使神差的绕开守卫,直奔御膳房

一股扑鼻的肉香味直袭我的天灵盖而来,给我香的都迷迷糊糊。

定睛一看,那香味的来源竟是桌上的一盘酱肘子。

我在心中默念,感谢西天佛祖太上老君王母娘娘二郎真君地藏菩萨……让我如愿以偿。

正当我抓起那只大肘子,一把送入口中时,却听到旁边传来一声——“不要啊”。

奈何嘴和脑子不同频,我已将小半只肘子送入了口中。

瘦肉不柴且有嚼劲,肘子皮更是如凝脂般滑进喉咙中。

“你居然吃了我的肘子!”

下一秒我就感觉到一阵凌厉的拳风直袭我的面门,将我重重打倒在地。

我“哎呦”出声,还不忘搂紧了我的大肘子,却忘记了我身上穿的是太监服。

完了,这下完了,宫妃半夜偷溜出来,偷吃大肘子,我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这是个什么罪过,恐怕我的禁闭要从两个月变成两年的了……

在看清来人的衣着后,我缓缓的长出一口气,将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又放回了肚子里。

“新来的?”

我故作挑眉,得意洋洋的看向那个小太监。

“长得倒是还挺细皮嫩肉的,这肘子是你做的?”

我假装镇定,告诉自己,纪欣,纪欣,你一定要冷静,要演的像个真太监

只见那个小太监上下打量了一圈我,又不搭话。

只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从我的手里抢回了那盘肘子,倒进了御膳房的泔水桶里。

“哎,哎,别倒啊,那么好吃的大肘子!你这是暴殄天物!”

我着急的简直要哭出来了,好不容易偷溜出来一趟,居然被这个小太监破坏了我的好事。

“你说我做的肘子很好吃?不错,你倒是有点眼光。”

当小太监听到了我的话时,傲娇的抬起了头,掂量了手中的盘子。

“只是被猪碰过的东西,我就难以再下咽了。”

说罢把盘子也一道扔进了泔水桶里。

“什么?什么!你哪个宫里的,你竟敢,竟敢说我是猪!”

我肺都要气炸了,即便是我爹,也从来不会笑话我吃的多。

这个小太监竟敢说我是猪,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我可不能说,我若说出来,我怕吓死你。”

小太监神秘的和我摇摇头,双手抱着插在一起。

这得瑟劲,除了当年的萧沐航,我还真没见过几个这样的。

“不过你倒是,身为女人偷穿太监的服饰进入御膳房,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

他瞥了一眼我的脖子处,发现没有喉结后,一脸笃定地看着我。

“我是当今纪贵人的掌事大宫女,贵人娘娘怜爱于我,她定会护着我的。”

我心里暗暗念了一万遍,对不起啊春喜,春喜,如今这个时候我只能把黑锅让你先背上了。

纪贵人?哪个纪贵人?只听说孙答应王美人,哪来又多了个纪贵人?”

我没想到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没想到我在宫里的这些年,活的连个太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入宫三年了,我从来没被萧沐航这个狗东西召幸过一次,倒是天天避子汤送的勤快。

也对,我转念一想,宫里的女人这么多,萧沐航哪能看顾得过来。

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又看上了那个,宫中主位未定,他怎么又能让别的宫妃先诞下皇子呢?

我爹这一趟折腾,真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

爹!萧沐航这个大猪蹄子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你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啊……

“噢,我想起来了,便是那位纪大将军的女儿,纪贵人?”

我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希望他能看在我爹的威名上,不要拉我去见皇上。

否则我假扮太监的事让人发现,一定会被和我一向不对付的王美人,写入她的话本子中,让全宫上下传阅我的丑事的。

“你真心觉得我做的酱肘子好吃?”

那个小太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

“当然,你这个手艺,简直前无故人,后续来者,惊天地,而泣鬼神,无与伦比,美妙绝伦……”

我简直是把我平生所有能想到的夸奖词一股脑像倒竹筒子似得都倒出来了。

然后可怜兮兮的盯着小太监,看的他白皙的脸渐渐浮出了一层红晕。

“咳咳,可以了。若是你还想来吃,那就明晚子时在御膳房等我吧。”

还没等我说完话,他就一阵小跑从后门偷溜出去了。

2

当我还在梦中回想着大肘子的风味时,突然被传旨公公一声公鸭嗓的叫嚷惊醒了。

“皇上到!”

什么?皇上?萧沐航?

他怎么来了?八百年不来一回的人,偏偏在今晚出现了。

可我今晚子时约好了和那个小太监在御膳房碰头呢,若我到时不去,他再也不出现了,我去哪找他啊!

左边是天家皇恩,右边是酱肘子,该怎么选,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吧。

对不起了,皇上,臣妾要弃您而去了!

我赶忙让春喜给我打掩护,就说我身体有恙,早早已经睡下了。

皇上啊,皇上,不是臣妾有心拒宠,实在是大肘子的诱惑力太大了。

何况这个狗皇帝,天天给我一碗一碗的端避子汤来,难道他不知道他根本就没碰过我吗?

皇上,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义了。

“爱妃身体有恙?”

一个磁性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听的我头皮一阵发麻,还爱妃,他都没见过我的脸!

我故意掐着娇滴滴的声音答到:“臣妾身体不适,恐今日不能侍奉陛下了,陛下见谅~”

要不是为了酱肘子,我至于这么豁得出去吗?

这声音,听的我自己都要酥了。

果然门外的人不出声了,估计也是一阵恶寒,让我的声音恶心到了。

萧沐航啊,萧沐航,老娘对你是什么兴趣也没有,拜拜了您呐。

“既然爱妃今日身体不适,那朕就明日再来。”

说罢一声公公的皇上起驾,一阵细碎的脚步越传越远。

我心中一阵窃喜,赶忙从床底下掏出了我的太监服,一把换在身上,就直奔御膳房而去。

“怎么现在才来?”

到了御膳房,发现那个小太监早已在那里等着我了。

“哎呀,今天皇上来我们娘娘宫里了,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我一股脑把黑锅都推到了萧沐航的身上,谁让他天天给我赐避子汤呢。

好在没耽误了我来吃肘子,不然我真的想做个小人写上萧沐航的名字,天天戳戳戳。

小太监看着一脸傻笑的我,捏着我脸上的肥肉说:“你又在这里盯着我傻笑什么?我长得很搞笑?”

不得不说,这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就是比萧沐航强上了一万倍,重点是还会做菜。

我暗搓搓的计划着,怎么向太后请赏,把这个小太监调离进我的宫里。

“喏,这个给你。”

小太监顺势把一盘喷香扑鼻的酱肘子递给了我。

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一脸鄙夷的说道:“你就像三天没吃过饭似的了,至于吗?”

“你懂什么啊?我可被太后责罚了,两个月只能吃素,都给我吃成兔子了。”

我一个爆栗敲在小太监的头上。

“哦?被责罚的不是你们娘娘吗?”

突然意识到我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拍着胸脯说道。

“我对我们娘娘忠心耿耿,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看不出来你还挺忠心的嘛。”

还没等小太监说完,门外一阵侍卫的脚步急匆匆的逼近,给我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天老爷,这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我已经想象到了孙答应指着我的大肘子,向她的太后娘娘告状我不敬祖宗,不守孝道的样子了。

这下子真是人赃并获了,恐怕还要牵连到这个小太监。

我一咬牙,心一横,揪着小太监的衣领就说道。

“你赶紧跑吧,咱们能跑一个是一个。”

我闭上眼睛,装出一副死就死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

意料之外的却是,我的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细腻而又绵密。

这种触感不同于肘子的软糯,却彻底让我的大脑炸开了。

我?我?我?我?我?

我居然被一个太监!被一个太监!被一个太监!亲了?

我猛的一下子就抽了自己一巴掌,倒是给小太监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我亲你一下,还给你亲起劲了?”

我哭丧着脸,心想这下真的完犊子了,本来来御膳房偷吃,这就是不小的罪过了。

这下子我从偷吃“酱肘子”的罪名变成了偷吃“小太监”了。

萧沐航那个大变态,大魔鬼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搞不好让他知道了没准给我撕成八瓣。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皇上的女人”

我一秃噜嘴,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皇上的女人?你不是纪贵人身边的春喜吗?难不成你是纪贵人?”

小太监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3

我还是让宫中的侍卫抓住了,拎到了太后娘娘的面前。

“太后娘娘,您人美心善,宅心仁厚,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就饶了我吧!”

我拿着酱肘子,哭丧着脸跪在了地上,怎么每次这个点都这么寸,到嘴的肘子就在眼边飞了,看得到吃不到。

“纪贵人,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娘娘一声震怒,把我的肘子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您看她,半夜偷穿太监服去御膳房,没准还是私会哪个侍卫呢。”

孙答应那个不识趣的在旁边添油加醋。

“住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太后心中一凛,立刻打断了她说的话。

“哎呦。”

我才不管什么偷人不偷人,我的心中此时此刻只有我的肘子,我已经为我逝去的肘子哭了一千遍一万遍了。

“母后,您请息怒。”

没想到萧沐航前来救场了,我心中感慨万千,我昨晚上就不该为了大肘子抛弃他,皇上,你是好人!

“皇儿,你的脸这是怎么弄的?”

太后娘娘看着萧沐航带的面具一脸错愕。

“前些日子,不小心伤了脸,母后还请见谅。”

说起来进宫三年,我还没见过萧沐航长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他跟在我后面,被我欺负的哇哇哭的场景,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咳咳,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看着一脸黑线的太后娘娘,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袭而过,老天,你别这么整我啊!

“多年不见纪贵人,倒是丰满了许多。”

萧沐航转过身来瞅着跪在地下的我。

我可以理解他在夸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在骂我胖呢……

“母后,纪贵人天性活泼,您看在皇儿的面上,还是别罚她了,况且她父亲正在前线作战,交给皇儿来处理吧。”

太后娘娘听到我爹的名字脸色瞬间缓和了起来,甚至不自觉了脸上浮起了一片红晕。

“纪贵人还真是随了她父亲的性子,也罢,皇帝,这是你的家事,你看着办吧。”

看着太后娘娘离去的背影,我长长了舒了一口气后,这后妃,也是个不好当的活。

不如早早跑路,顺道,把那个御膳房的小太监带上。

好在刚才我急中生智,让那个小太监从狗洞里钻了出去,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我也想一起溜之大吉的,没想到最近吃素反倒胖了不少,硬生生的卡住了!

“起来吧,还跪着什么?”

萧沐航一把凑上前来,吓得我连连后退。

这狗皇帝,怎么多年未见成了大色狼?

“纪贵人不是身体不适吗?朕怎么觉得你好像身体甚是康健呢。”

萧沐航指了指地下的酱肘子和太监服。

“既然纪贵人身体恢复如初了,那就今夜侍寝吧,朕晚点过来。”

不是吧?又来?

我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多年的清白之身,怕是要保不住了。

4

半夜,我小心翼翼的躺在龙床上,不敢挪动一分。

“皇上,皇上,您睡着了吗?”

我悄咪咪的喊了两声,感觉身旁的人没有反应,偷偷的掀起被子的一脚,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这和别人睡在一起也太不舒服了,萧沐航睡着了还要抱着我睡!只是他还是带着白天的面具。

我有些怅然,萧沐航自是没有碰我,三年进宫以来,我也是第一次侍寝,同样,只停留在和衣而睡的层面。

我小声嘟囔着,“宫中多位嫔妃却无一人有所出子嗣,不会是因为萧沐航你不行吧。”

所以皇上,您赏了三年的避子汤,是不是有点毛病啊?

难不成萧沐航怕宫中的妃子绿了自己,索性用这种方法来保证皇家血统纯正?

我想到这里一阵恶寒,太怪了,太怪了,宫中是非太多,还是尽早开溜为妙,我可无心与这群莺莺燕燕争宠。

在宫外多自由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记得那年我爹带我去西北,那大漠的好风光,此生若是能再见一次,那我也是无憾了。

这次我爹在西北征战,若是大获全胜归朝,我一定要修书一封,让我爹请赏将我放出宫去。

“春喜,春喜。”

我向殿外低声的叫了两声,却没有人回应,我才意识到,这是皇上的寝殿。

唉,半夜睡不着真的很折磨人啊。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各种打滚,看着身旁的皇帝,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我的床。

他倒是睡的挺香!我顿时气愤不已。

突然萧沐航一个侧翻身,给我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他发现我醒了,而此刻他脸上的面具,却有点松落的迹象。

也许,我可以偷偷看一眼?就一眼,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的心在此刻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手不听使唤的朝着他的脸伸去。

我突然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我有些好奇了。

“爱妃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萧沐航突然出声给我吓的差点从床上跌了下去,他不会刚才一直在装睡吧。

“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

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忽然睁开,我却看不清他的动作。

萧沐航一只手覆上了我的手腕。

我能清晰地感觉他吐出的气息在我的脸上,很痒。

我另一只手去推他,却被他固定的更紧了。

炙热的气氛在暗流涌动,空气瞬间都变得火热起来了,我的脸霎时变得滚烫。

天旋地转,一张唇堵住了我的嘴,浑身变得无力。

这个感觉,就像小太监给我的那个吻一样。

亲吻的人是皇帝,我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个小太监。

天呐,救命啊,我才不要侍寝!

管他什么狗皇帝,还是小太监更香~

5

我爹班师回朝回来了,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后宫而来。

不过他不是想来见我,他也见不到我,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外臣入不得后宫的。

没想到我爹临了,我也没法让他承欢膝下。

我还是寄希望于,我爹能给我捞出去,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故人。

我宫外没有萧郎,宫内的这个萧郎不爱我。

听说我爹去了太后娘娘那里,不知拿什么理由求了什么恩典,允许我出宫回家一趟。

我知道我爹肯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我立在宫墙上,远远的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不知何时,长出了许多白发,原来那硬挺的腰,也有些佝偻。

第二天,我便被太后娘娘从后门偷偷的送回了家。

按理说入宫的妃子,是一辈子也不能够离开这里的,可我是个例外,为了掩人耳目,只能说我这段时间身体有恙,闭门不出。

我拉着我爹的手,我爹拉着我的手,两人双眼泪汪汪。

“想家了吧,闺女。”

“想,我好想,更想吴妈的手艺了,爹你什么时候把吴妈娶了,她做饭那么好吃。”

吴妈是我家的厨娘。

我爹黑着个脸,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了。

“我向太后娘娘求了这道密折,你出了宫就不要回去了。”

我看着我爹手里的密折瑟瑟发抖。

我爹这是又要把我卖到哪里去?

我爹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又开始巴拉巴拉解释了一大堆。

什么当朝皇帝羽翼丰满,自己兵权在手,是时候应该告老还乡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女儿。

我很委屈,当初是我爹把我扔进那个深宫的,我不是小狗,说扔就扔,说放就放。

何况那个深宫也并不是那么无趣,至少还有那个很会做菜的小太监。

我想和我爹说把那个小太监也放出来,我们一起走,可又怕说了我爹会生气。

我爹摸着我的头沉默良久,哀叹当年没有照顾好我,对不起我娘,把孩子养的缺心眼了。

半夜我又全副武装背了个包,准备开溜了,爹很好,皇宫也很好,我还是想把小太监捞出来,这事不能告诉我爹只能我一个干。

谁知我还没靠近宫门口,就被侍卫抓了个现行,扔到了萧沐航的面前。

“宫里最近听说出了刺客,没想到是纪贵人想要谋害朕。”

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就这样给我扣了下来。

我人都傻了,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看狗皇帝,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给我脑袋像切菜瓜一样砍了。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我叫冤枉啊,可也说不出来理由,我能说什么?说是太后娘娘恩准我这个妃子跑路了?

正当我在这如火如荼的大喊冤枉之时,那个真正的刺客老哥出现了。

直冲狗皇帝而去,眼瞅着萧沐航闭闪不及,就要被利剑穿个透心凉之时,我一个鹞子扑鹰扑了上去。

在我紧紧的搂住萧沐航的时候,也感受到了一柄利剑刺入到了我的身体中,我痛的简直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望着萧沐航。

紧接着赶来的贴身侍卫拿下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

在我晕过去之前,萧沐航抽出佩剑搂着浑身是血的我,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他的脸慢慢的和那个小太监的脸重合,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他的脸,却又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嘴角流出的鲜血,甚至都咳进了我的气管里。

没想到我竟然会死的这么悲催。

6

我在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到了萧沐航的身影,不过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幼年时的他。

那时的他不过是先帝膝下众多皇子之中的一个庶子,并不受重视。

而太后娘娘也不是他的亲娘,太后作为先皇后,并无所出子嗣。

老皇帝成天沉迷酒色,并不在乎这些皇子的死活。

以至于萧沐航总被侍奉皇子的嬷嬷们欺负,总是吃不饱饭。

那天我爹带我进宫拜见老皇帝,我年纪小贪玩,进了宫就甩开了我爹,自己跑出去玩了。

老皇帝忌惮我爹许久,想要收回我爹的兵权,又怕他拥兵自重,便在我身上打起了主意。

武将的女儿,聘为皇子妃,那是天大的荣耀。

这份殊荣会属于我,却也没能够属于我。

我不知怎的,竟然跑到了冷宫的去处,找不到了回来的方向。

我害怕的简直要哭出声来,这里阴森森的,不见一个人。

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传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香味。

“你饿了吗?不如尝尝我做的酒烧子,我想我母妃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吃。”

我抬起头一看,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身上虽是华服,可也有些破旧了。

我顾不得什么回去了,盯着眼前的酒烧子,小小的岁数,厨艺却是这么的惊人。

就是那样一份酒烧子,我爹改变了心意。

老皇帝自是不用担心什么,萧沐航身份并不高贵,没有机会坐上皇位,就算聘一位武将的女儿作为皇子妃,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到时候封出去做个闲散王爷,再慢慢削弱爵位就可以了。

可老皇帝没有想到,一向主政,没有子嗣的皇后,竟然站到了萧沐航的这边。

在老皇帝殡天后,极力扶持萧沐航上位。

群臣虽有怨言,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萧沐航与我并未大婚,若是此时封我为皇后,底下定有异动。

为了笼络群臣,各个官宦家的女儿皆入了这四方天。

这是帝王的权谋,也是臣子的心计。

我就被封了个小小的贵人,萧沐航不见我,不宠幸我,便是对我最大的保护了。

多少美人妃子,今日被下了毒,明日被人行以巫蛊之术。

至于那个杀手来刺杀萧沐航的真正原因,也在一阵毒打下,见了天日。

7

我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萧沐航,此时的他不像个帝王。

憔悴的脸上有青色的胡渣,双目猩红,看样子不知道熬了多少个日夜。

我接连几日高烧,甚是凶险,差点救不回来。

刀伤导致伤口感染发炎,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差点要了我小命。

我有多少日缠绵病榻,萧沐航就有多少日“荒废朝政”。

没想到我纪欣也有一日也会成为史书上那一笔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殿外黑压压的跪了一众妃子,大臣,领头的是太后娘娘,都劝皇上以国事为重。

无非就是那些保重龙体之类的话,萧沐航膝下无子,若是此时再嘎嘣随我去了,这江山可就拱手让与他人了。

萧沐航的确是算得上孤家寡人的。

这个偌大的宫里,没人在乎他。

太后娘娘不是他的亲娘,自然只是依靠他坐稳自己的位子的。

若不是他从小没了亲生母妃,这个皇位又怎么会轮得上他?

至于这些大臣送进宫里的妃子,不过是留恋他的恩宠,扶持自己家族罢了。

他抱着我的身体,感受那温热的血液在他的手上流动着,就像回到了他母妃死去的那一日。

他真的害怕了,害怕再次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随着我的意识逐渐从混沌变成清明,我也回想起了从前发生的事。

进宫走丢的那天晚上,我吃了萧沐航的酒烧子后,就被人抱走了。

等我爹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被人喂下了变成痴傻的药,无力回天了。

我爹一个在战场上拼杀流血不流泪的大男人,抱着我眼泪都下来了。

“欣儿,是爹,是爹对不住你啊。”

而我还在傻呵呵的笑着。

“饿了爹,欣儿饿。”

我爹当然明白这是谁做的,即便是将我嫁与一位不成器的皇子,那位还是不放心。

我又不能死,唯一的方法便是将我变成一个傻子。

可怜我爹这些年为我寻遍名医,也只是治了个大概。

在有些事上,我还是不明朗,我爹生怕我受了委屈,可他是个忠臣良将,护我不住。

如今遭此劫难,太医急病乱投医,用尽了宫中的好药,却也歪打正着。

我眨巴眨巴了眼睛,看着萧沐航惊喜的眼神,冷静地说。

“放我出宫吧,皇上。”

萧沐航手中的药碗应声而落,白瓷的碎片发出了铮铮的声响。

8

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萧沐航还保留着自己做菜这个习惯。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时刻提醒自己。

没想到,这不过是他在做戏,为了卸掉我爹的兵权,杀掉我爹的一场戏。

呵,可笑,什么御膳房的小太监,原来都是试探。

宫里每一个女子的背景,他都能够如数家珍,装作不认识我,不过是我暂时没什么利用价值。

和我相遇,给我做菜,偷偷亲我,帮我解围,这一系列,差点让我相信了,他是真心的。

御膳房的侍卫和他演了出戏给我看,太后娘娘和他演了出戏给我看,让我相信,这一切不是偶然,唯独我才是那个傻子。

我还天真的相信,我也是话本上的小姐,碰到了心爱于我的书生。

莫不过其实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梦罢了,镜花水月,终是一场空。

骗一个傻子还用做那么真的戏吗?我心里苦笑,真的很难过啊,我也是有心的,我又岂会不知?岂会不懂?

三年前,我爹将我送进宫,这场局就已经布下了。

我爹,太后娘娘,萧沐航。

三方势力围绕着我暗中博弈,我却丝毫没有感知。

好一张滔天大网啊,萧沐航。

准确的说是,皇帝陛下。

我不能恨我爹,如果那天晚上,我选择了和爹一起走,也许现在就没有今天了。

萧沐航抬起头,看着我,沉默良久。

最后开口,用沙哑的嗓音和我说。

“欣儿,虽不能许你皇后之位,但我也能保你在后宫一世荣宠无虞。”

“宫里的那些女子,都是他们硬塞进来的,我只喜欢你一个。”

“你没有孩子,我可以有,以后给你挑一个喜欢的放在你那里养就是了。”

太可笑了,我又不是王宝钏,要为他苦守寒窑十八年,在山上挖野菜养活自己,凭什么困在这处深宫里?

更何况这是什么渣男发言,要我替他养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他以后会有皇后,会有他的妻,会有他的孩子,只是不会是我,不会是我所出的孩子。

一个人要大度到什么地步,才能够的看着自己心上人与旁人甜甜美美?

抱歉,萧沐航,我不是那种大度的人,做不了这四方天中的金丝雀。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母妃的死,或许也是别人觊觎了他皇子的身份有关。

他又和当初那个皇帝,他的父皇,有什么区别?

他禁锢不了我。

我是将门虎女,是我爹唯一的女儿,是天边翱翔的燕,唯独不愿做这深宫里的一根草。

到底这里埋葬了多少人,多少青春年华,多少好女儿家。

大多数女子没有选择的机会,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们被父辈,被家族送入宫中,背负着光耀家族的任务,这是什么道理?

宦海沉浮,帝王心术,加强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么多年的避子药,已经伤了我身体的根基,这也是,你如愿看到的吧。”

本文来自知乎《贵人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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